The Death
雨珠如线,为黑夜蒙上一层浪漫的婚纱,但没有戒指,更没有神父。
一花撑着伞,在一片灰朦中走着。
眼前是一盏又一盏晃眼的路灯,刺的人眼球生疼。两边是往日都人来人往的商铺,红砖街道上还零零散散的挂着各种塑料。
但现在是深夜,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,一切都毫无生气。
远方街头吊着一个蓝灯笼,像海水中悠悠上升的气泡,在寂静中慢慢的晃着。像深海中透出的光,一圈一圈,一层一层,折射出棱角,散出光影,恍如梦境。
人影由长及短,直到成为了脚底的一圈。一花停在了灯下,停在了一扇门处。雨水哗哗淌着,噼里啪啦的打着灯笼,晃悠着影子。
木门躺在门框的阴影里,亮着幽幽的蓝光。一花恍惚间便推开了门,屋内空空荡荡,让人一惊的是占满一整座墙的落地窗,或许称之为玻璃墙更合理。
一花收了伞,关上门,将雨声隔绝在外,将伞靠在了门上。
他走近玻璃墙,瞳孔倒影出金灿灿的世界。
他看见了外面树,看见了阳光下金子般的叶片交交叠叠,看见了树荫下白色鸽子的残影,看见了草地上骑士骑着白马挥着长旗,白马脚下一片青葱,长旗挥过之处春风嘹亮歌唱。
咚…咚…咚…
背后传来低沉的钟声,惊扰了树上的白鸽。
咚…咚…咚…
骑士渐渐远去,黑夜重新笼罩大地。
咚…咚…咚…
春风呼呼地发出低吼。
咚…咚…咚…
一花转身,看见了门口的雨伞,看见了干净的地板,没有一丝水迹的地板。
怪异感涌上心头,一花发现他老旧的心脏似乎才开始运作,砰砰直响。
吱呀一声,一花看着蓝光顺着门的打开而溢出,看见一个细长的影子渗入屋内。
“……一花……”
柔和且熟悉的声音在此时像是一块石子,轻轻一掷,便打碎了这个梦境。
他醒了。
一花捂着自己的心口,坐起身。
他看向窗外,现在是白天,云雾遮掩着这个世界。
没有阳光。
更没有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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